诗经·秦风·蒹葭(诗经)

由网友(曾经的王者??)分享简介:做品名称蒹葭做品来由诗经·国风·秦风创做年月前一一世纪至六世纪做 者没有详做品疑息【名称】《秦风·蒹葭》【年月】先秦【做者】知名氏【文体】4言诗【来由】《诗经》做品本文及诗序《蒹葭》,刺襄私也。未能用周礼,将无以固其国焉。本文蒹葭苍苍-1,黑露为霜。所谓伊人-2,正在火1方。溯洄从之-3,谈阻且少。溯游从之,宛正在火中央。蒹葭萋萋...

作品名称

蒹葭

作品出处

诗经·国风·秦风

创作年代

前11世纪至6世纪

作 者

不详

作品信息

庆祝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歌曲展播 这些老歌,无论何时都能直击你的内心

【名称】《秦风·蒹葭》

【年代】先秦

【作者】无名氏

【体裁】四言诗

【出处】《诗经》

作品原文及诗序

《蒹葭》,刺襄公也。未能用周礼,将无以固其国焉。

原文

蒹葭苍苍⑴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⑵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⑶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
蒹葭萋萋,白露未晞⑷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⑸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跻⑹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⑺。

蒹葭采采,白露未已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涘⑻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右⑼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⑽

注释译文

⑴蒹(jiān兼):没长穗的芦苇。葭(jiā家):初生的芦苇。苍苍:鲜明、茂盛貌。下文“萋萋”、“采采”义同。   

⑵伊人:那个人,指所思慕的对象。   

⑶溯洄:逆流而上。下文“溯游”指顺流而下。一说“洄”指弯曲的水道,“游”指直流的水道。   

⑷晞(xī西):干。   

⑸湄:水和草交接的地方,也就是岸边。   

⑹跻(jī鸡):登;升。   

⑺坻(chí迟):水中高地。   

⑻涘(sì四):水边。   

⑼右:不直,绕弯。一说高,亦通。   

⑽沚(zhǐ止):水中的小沙洲。   

作品译文

河边芦苇青苍苍,秋深露水结成霜。意中人儿在何处?就在河水那一方。逆着流水去找她,道路险阻又太长。顺着流水去找她,仿佛在那水中央。   

河边芦苇密又繁,清晨露水未曾干。意中人儿在何处?就在河岸那一边。逆着流水去找她,道路险阻攀登难。顺着流水去找她,仿佛就在水中滩。   

河边芦苇密稠稠,早晨露水未全收。意中人儿在何处?就在水边那一头。逆着流水去找她,道路险阻曲难求。顺着流水去找她,仿佛就在水中洲。

作品鉴赏

何为“蒹葭”?《毛传》曰:“蒹,薕(音联)。葭,芦也。”或谓“蒹”是“荻”,“葭”是“芦苇”,或与此恰好相反。《毛传》以“薕”解“蒹”,是以“荻之未开花者”解“已开花与未开花之荻”;以“芦”解“葭”,是兼指“芦苇”。

“荻”与“芦”甚为相似,却不相同。其分别何在?简言之,“荻”之茎秆上实而下空,“芦”之茎秆泽上下皆空虚;“荻”有分支,“芦”无分支。至于“芦苇”,则是从其生长阶段而言,“苇”是指其已长大、长成者。是故,“蒹葭”是二,而非一也。

然则,此诗为何题为“蒹葭”?貌似兼顾“荻”与“芦”,实则侧重于二者相似、似是而非。由“蒹葭”而言,是“蒹”似“葭”而非“葭”,是“荻”如“芦”而非“芦”也。再深求之,“蒹葭”二字以“兼”与“叚(音甲)”为表音之象,有何涵义?

第一,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兼,并也”;“叚(音甲),阙【通缺】也”。将不同之物“兼”而“并”之,则必是“杂家”,乃至只是“杂凑”,而非“一以贯之”之道。“王道”非各种学说之拼凑,亦无须“霸道”作补充。“霸道”,即使讲仁义,仍旧是“霸道”。

第二,“兼,并也”;“叚,借也”。如“秦襄公”者,尚勇尚武,而不知仁义、礼义,当其奉命讨伐西戎之时,凭借其车马、兵甲之精良,固然可以建功,然而,却不足以凭借之以治国。孔子曰:“人而不仁如礼何?”又曰:“勇而无礼则乱。”

二、诗序讲解:

【1】《诗序》曰:“《蒹葭》,刺襄公也。未能用周礼,将无以固其国焉。”《秦风》首篇《车邻》,是“美秦仲”之作,然而,虽有“车马礼乐侍御”,却只是作为“玩好之物”,而非以“礼乐”而治其国,是故,其所“美”者,只是“秦仲”之“功”而已。

次篇《驷驖(音四铁)》,是“美襄公”之作,乐于“田狩”是“尚勇尚武”,乐于“园囿”则是“崇尚奢侈”,然而,亦有功于“西周”而得以始封为诸侯,其可“美”之处亦在于其“功”,而未及其“德”,可谓不知“治国之道”者也。

再次为《小戎》,亦是“美襄公”之作,其可“美”者,亦只是勇武而讨伐西戎之“功”,却未可谓之有仁义、礼义。孔子曰:“为政以德”、“为国以礼”。是故,凭借其功劳或许可以得其位,然而为政治国必有德有礼方可。

此篇《蒹葭》,不再“美襄公”,而是“刺襄公”,所“刺”者便是无德无礼而只崇尚勇武也。何以谓其“未能用周礼”?“秦国”之封地,本时周族之发祥地,处于“周朝”之时,应当遵循“周礼”,而“为政以德”、“为国以礼”。

须知,周族之兴也,其始祖后稷,以及其后之古公亶父(音胆府)、王季、公刘,再至于周文王,无不注重修己之德、以礼待人;再至于周公,于平定“管蔡之乱”、“东征”之后,又“制礼作乐”,从而礼乐趋于完备,因此,周族之治长达八百年之久。

秦自“秦仲”为始,而后之“秦襄公”,初以其“武功”而得以成为“诸侯”,其间已有不知多少人谓之丧命;既得其国矣,竟不注重修己之德,竟不注重礼义,则“虽得之而必失之”,其风俗必至于好勇斗狠,尚力尚谋,而不尚德尚礼,其间亦必益加惨烈之死伤。

【2】对此诗之解,《毛传》、《诗序》、《郑笺》皆从“礼”言;《鲁诗·诗说》曰:“君子隐于河上,秦人慕之,而作是诗。”是以《蒹葭》为“慕贤”之诗,与“毛诗”之解大同小异;“韩诗”与“齐诗”之解,今已不知。

至朱子《诗集传》,则排斥《毛传》、《郑笺》,谓不知所求者为何人。此后则有解为“求女以为妻”者,欧风美雨进入中华,则借此诗以倡导“男女自由恋爱”,批判“礼教”,亦不复言“求贤”。《诗经》之“诗”,由此而成为“反传统”之工具矣。

百余年来,《毛诗诂训传》、《诗序》虽然仍旧在,采用其解者却寥寥无几,课本、论著几乎无不以《关雎》《蒹葭》之类为“情诗。悲夫!《诗经》反而成为“反《诗经》”之工具,乃至“圣人”反而一度被判为“贻害中华”、“祸国殃民”之“罪人”,深可叹也。

而今欲弘扬“国学”者,仍以“反传统”之说,而解读中华经典,所弘扬者岂可仍旧谓之“国学”?纵然仍旧称之为“国学”,亦是“反传统”之“国学”矣。不知者不怪,既知之而不改,则可谓“过而不改,是谓过矣”。随波逐流易,中流砥柱难,君子勉为其难。

三、首章讲解:

原文曰:“蒹葭(音兼加)苍苍,白露为(音围)霜。所谓伊(音依)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(音肃回)从之,道阻且长(音常)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”兹谨据《毛诗诂训传》与《诗序》以解之,以复于“传统”之正道。

【1】先解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”之首句。《毛传》谓此二句为“兴(音星)”。“兴”是“勉励而使之振兴”之法,亦即见人之有“美”,不径赞其人其事,而以善事善物而勉励之。“秦襄公”有可“美”之处,然而,其“可美”之中又有“可刺”之处。

“刺”其“可刺”之处,以使之臻于“完美”者也,故此诗之“刺襄公”,可谓“可刺”之中亦有“可美”之处。若无“可美”之处,则虽“刺”之,亦无济于事;若不“刺”之,则如“讳疾忌医”,终究不能达于“完美”也。

“蒹葭”是荻草与芦苇相杂而并生,难以辨别,犹言“秦襄公”治国之道杂而不正也。“苍苍”,从其色而言,为灰白色;从其中“仓”之象而言,又有众多之义。此言“苍苍”,兼用二义,从“灰白色”而言,是“蒹葭”将成而未成之时,从“众多”而言,谓之茂盛。

“秦襄公”既伐西戎成功,得西周之故地而成大国矣,犹如“蒹葭”之将成且茂盛,此为“可美”之处。然而,崇尚勇武,而不知修德尚礼,终究是“杂而不正”,且未成之“蒹葭”,不能成其用,此为“可刺”之处。必修德尚礼,而后其治国可步入正道。

【2】再解“白露为霜”。直言之,其意谓“时至‘白露’以后,天气将会渐渐更趋于寒冷,而至于‘霜降’,则‘蒹葭’变为黄色,是其‘成而可用’之时”,然而,倘若在“蒹葭”尚且“苍苍”之时,“露”便凝结为“霜”,则“蒹葭”凋零枯萎而不成矣。

深言之,“白”者,秋之正色,与“义”相应,应其时而行其义,方是正道;“露”者,天之气使水汽凝结为露珠,从而使草木、五谷收敛生机而成为果实;“霜”者,天之气使水汽凝结为雪霜。“白露为霜”,中有秋季之二节气,即“白露”与“霜降”。

秋季之节气有六,即“立秋”、“处暑”、“白露”、“秋分”、“寒露”、“霜降”。“白露为霜”,皆言秋季,然而,若无春季之生、夏季之长(音掌),则无秋季之收、冬季之藏;仁如春,礼如夏,义如秋,智如冬,若无仁、礼,则义、智不成。

“露”与“霜”,皆从“雨”。“雨”,有“天一生水,地六成之”之道焉。若无“天水”,则“地水”无源;“地水”若不蒸腾于“上天”,“上天”之气不能凝结水汽为“云”;“云”在“上天”而不降落于“地”,则不能成“雨”。

春夏之“雨”,使万物得以生长;秋冬之“雨”,或为露,或为霜,或为雪,使万物生机收藏。“收藏”者,在于丰硕之果实;有丰硕之果实,然后能“生生不已”。如果万物在春夏之时便生长不佳,则露霜降临则凋零枯萎而不能有丰硕之果实。无仁礼,则成杀机。

“露”者,顺天而得路也;“霜”者,顺天而得相(音象)也。顺天,必遵道方可,遵道而后得路,遵道而后得相。“相”者,助也。“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。”人之有仁,源于“天性”,人得之为“善性”;人之有礼,源于“天地之序”,人行之而能立。

是故,有春生夏长,然后有秋收冬藏;有生长收藏,然后能生生不已。是故,有仁有礼,然后能有义有智;有仁礼义智,然后能国泰民安、长治久安。孔子曰;“人而不仁如礼何?”又曰:“不学礼,无以立。”是故,崇尚勇武而富国强兵,却无仁礼,岂能久安?

【3】再解“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”。《毛传》曰:“伊,维也。一方,难至矣。”何谓“维”?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维,车盖维也。”亦即用以固定车盖之绳索;由此而引申,天如地之顶盖,使天地固定相连之绳索;再引申为维护国家之“四维”:礼义廉耻。

然则何谓“维人”?即知礼义廉耻之贤人,是能遵从天道而顺天应人之贤人。如此之贤人,是国家之栋梁。国君若无此贤人,则或许不知礼,或知礼之重要而不知何以行之,故国君不可不访求如此之贤人也。“所谓伊人”,是众人相传之贤人也。然而,求贤非易事也。

“在水一方”,何以“难至”?国君与贤人之间,有一水相隔,国君必渡此水而后可。能渡水者,舟也;国君能求贤者,礼也。国君若不能“礼贤”,犹如无舟而不能渡水也。纵然国君有礼,而其心不诚,其礼不敬,则贤者不从。

何以贤者不从?贤者不求功名利禄,无意于权位富贵,而在于遵道而行其志也。倘若国君以功名利禄、权位富贵钓之,贤人必不来;国君不能与贤人志同道合,贤人必不来;不得国君之信任以行道,贤人必不来。惟有如周文王之与姜太公、周公“一沐三握发,一饭三吐哺”方可。

【4】“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”,《毛传》曰:“逆流而上曰溯洄,逆礼则莫能以至也。”此所言者,仍是求贤之道。《毛传》以“逆流而上”解“溯洄”两字,实则所解只是“溯”字之义而已。“溯”字“从水朔”,然而,“溯”与“朔”有何关联也?

“朔”者,每月初一;每月末日,谓之“晦”。晦朔二日,天上皆不见月,然而,自“朔”至“晦”,月圆缺一周,此过程犹如“水之顺流”;自“晦”至“朔”,则是“从无月而至于即将有月之始”,此过程则如“水之逆流”,故“朔”字“从月屰(音逆)”。

“屰”与“午”,是同源字,皆源于“双足、双手朝上、头颅在下”之象,犹如“大”字或“夫”字之颠倒,是“人之逆”,由此引申为“行为反常”或“倒行逆施”。“朔”字“从月屰”,自“晦”至“朔”如“月归其源”,自“朔”至“晦”如“由源及流”。

“溯”字“从水朔”,是指“人逆水流,而上趋其源”。若是“上趋其源”,尚有可取之处;若是“人逆水流”,则或有“艰难凶险”之意,或有“背道而驰”之意,此所谓“溯洄从之”,是取“逆流而上,艰难凶险”之意。

“溯”与“洄”,既有相同之义,亦有不同之义。由其相同之处而言,则是取“洄”字中“回归水源”之义;由其不同之处而言,“溯”是“单向”,“洄”则有“回环往复”之义,乃至亦有“在一个圈子中回旋而成漩涡”之意,由此或可引申出“犹豫、退缩”之意。

“溯洄从之”之“洄”,既有“逆流而上”之意,亦有“自私自环、犹豫退缩”之意。正因如此,方有“道阻且长”之言。诗中言“溯”,喻国君求贤,若逆礼而行,则道路必然充满阻碍,贤者不来;诗中言“洄”,喻国君求贤,若自私自利、优柔寡断,则路途漫长。

所谓“从之”,是指从事求贤之事。国君能有求贤之心,固然可嘉,然而,若自身无德,则以贤者为迂腐,以能者、奸佞为贤才;若发心不正,求贤只是为固其权位、谋求私利,则与贤者不能志同道合;若不以礼相求,则亵渎贤者;若优柔寡断、意志不坚,则有贤难信。

【5】“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”,《毛传》曰:“顺流而涉曰溯游。顺礼求济,道来迎之。”此“溯”只是一个“象”,对此“象”所取之意则有不同。“溯”,乃是“逆流而上”之象,取“逆行”之意,则为“背道而驰”;取“溯源”之意,则为“遵道而行”。

《毛传》以“溯游”一同注解,但二字亦有所不同。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游,旌旗之流也。从㫃(音眼),汓【同泅,音求】声。”段玉裁先生注曰:“旗之游如水之流,故得称流也。”由《说文解字》所解而言,“游”字之本义是“旗帜之穗子随风飘动犹如流水”。

是故,“游”字并非“从水”,而是“从㫃”。凡是“从㫃”之字,皆与旗帜相关。然而,此字本以“汓”表声,然而,当将“㫃”与“汓”重新组合之后,成为“游”字,此字又被借用以表示“游动”之意,同时又保留“旗帜穗子随风飘动”之意。所谓“随风飘动”,必然顺风,因而“游动”亦必是“顺水”。

是故,“溯游从之”,其“溯”字喻国君求贤,能遵道而行,其“游”字喻以礼相请。能如此,则贤者“宛在水中央”矣。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宛,屈草自覆也。从宀(音免),夗(音愿)声。”其意曰,草自弯曲而覆盖自身。由此而引申为“他人所见某人某物之状貌”。

“宛在水中央”者,谓国君能遵道顺礼以求贤,虽尚未得见贤者,而贤者宛然已在“水中央”矣。所谓“水中央”,喻朝堂之中,亦可谓贤者在国君身边。贤者之能“从政”,但在于遵道而行义,国君能遵道而行义,则必能相合矣。

四、次章讲解:

原文曰:“蒹葭萋萋(音期),白露未晞(音西)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(音梅)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跻(音积)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(音持)。”首章既明,次章以及末章则易解矣。兹逐句解之如下。

【1】“蒹葭萋萋,白露未晞”,《毛传》曰:“萋萋,犹苍苍也。晞,干(音甘)也。”由“萋”与“晞”字之象而细求之,“萋”字以“妻”表声,“妻”者,栖也,齐也,因而,“蒹葭萋萋”意谓荻草与芦苇混杂,齐生并长,茂盛生长于秦国大地。

“晞”字,“从日,希声”,本义谓阳光照晒而干燥。“白露未晞”,不宜理解为露水未干燥,亦不宜理解为露水尚未凝结为霜,而应理解为“时至白露,而蒹葭尚未成熟”。蒹葭未成,则不成其用。秋阳普照,而后蒹葭可以渐渐成熟而成用。

秋阳普照,喻国君仁政普及百姓,然后百姓可以安宁。“秦襄公”凭借武力而讨伐“西戎”成功,凭借武功而得以成为大国诸侯,此后依然只顾武力之强大,而不用心于仁政、礼教,则犹如蒹葭得不到秋阳普照,因而不能按时成熟。

【2】“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”,《毛传》曰:“湄,水隒(音眼)也。”“隒”字“从阜,兼声”,由此而言,其一,可指层层叠叠之高地;其二,可指高山与平底相连之处;其三,可指水流与岸边相接之处。从“湄”字之象而言,当指水边之有草之地,如目上之眉。

“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”,谓众人盛称之贤者,就居住在水边不远处。此所谓“水边不远处”,亦必是水之对岸。倘若“国君”与“贤者”不能同心同德,则犹如一水永隔而不能相知相见。惟有“国君”有德有礼,才能“以义相合”。

【3】“溯洄从之,道阻且跻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”,《毛传》曰:“跻,升也。坻,小渚(音主)也。”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跻,登也。从足,齐声。”由此而言,“跻”之意为“双足用力而登高”。“坻”,为水中小块陆地,喻朝廷官员所在之地。

是故,此四句之意可以解矣。国君若是逆流而上,不遵道义,不顺于礼,则求贤之路充满艰难险阻,犹如步步登高而难达;若遵道而行,顺礼求贤,则贤者已宛然身居朝廷之中矣。与首章相比较而言,此章所求之贤,略次于首章之贤。

五、末章讲解:

【1】原文曰:“蒹葭采采,白露未已(音以)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涘(音四)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右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(音止)。”首章之“苍苍”,兼顾“蒹葭”之长势、色彩、数量;次章之“萋萋”,言及“蒹葭”生长之地、茂盛长势。

末章之“采采”者,何意也?既有“色彩美好”之意,又有“繁茂众多”之意。总之,三章之首句,皆喻“秦襄公”以勇武治国而暂时呈现出强盛之象,其国土广矣,其人口众矣,似乎一片花团锦簇、欣欣向荣,然而,治国不得正道,则难以为继。

首章言“白露为霜”,谓“蒹葭”必经秋季露霜之后方能成,能知“生长敛藏”之道,国家方能“长治久安”;次章言“白露未晞”,谓“蒹葭”至于“白露”节气,尚未有成熟之象,犹言“秦襄公”仍然崇尚勇武而不知修德顺礼。

末章言“白露未已”,谓“蒹葭”至于“白露”节气,依然生长茂盛,未有停止生长之迹象,犹言“秦襄公”意欲继续崇尚勇武,虽知修德顺礼而不欲采用。倘若如此,则非惟“秦国”百姓之祸,非惟天下百姓之祸,乃至是中华千秋万世之祸。

【2】三章之第三句,皆是“所谓伊人”,言有德知礼之贤者。国君治国在于求贤、任贤,然而,“秦襄公”乃至此后之“秦国”国君,皆以“有富国强兵之能者”、“有计谋诱胁人材之谋士”为“贤”,从而已预示其后之血雨腥风、风俗败坏。

首章言“在水一方”,谓贤者在河水对岸,未言其远近;次章言“在水之湄”,谓贤者在河水对岸草木丛生之处;末章言“在水之涘”,谓贤者在河水对岸之水边。何以谓“涘”为水边?由“从水,矣声”可知。“矣”与“已”有相似之处,故可谓水之尽处即“涘”。

“在水一方”,谓虽渡水亦难知贤者何在;“在水之湄”,谓渡水不久即可见贤者;“在水之涘”,谓只要渡水即可见贤者。何以如此?贤者亦有不同,求之之难亦必有不同,然而,以诱饵可以钓得者非贤也,贤者必国君有德顺礼而后可。

【3】三章之第五句皆为“溯洄从之”,谓求贤不可背道而驰,不可优柔寡断,否则,贤者必不可得。首章言“道阻且长”,次章言“道阻且跻”,末章言“道阻且右”,皆谓贤者难以求得。求贤不以其德,不顺其礼,虽欲求贤而贤者不来;有德有礼,求贤亦非易事。

“道阻且右”之“右”者,何也?《毛传》曰:“右,出其右也。”依礼,在“左右”之中,以“右”为尊,是故,国君求贤,不可有丝毫之傲气,而惟有真诚且谦逊而后可。然而,国君往往欲求贤者以“为我所用”,故难以“真诚且谦逊”。

三章之第七句皆为“溯游从之”,谓求贤必当遵道顺礼而行,国君如此,则贤者必至矣。首章言“宛在水中央”,谓贤者宛然已在朝堂之中;次章言“宛在水中坻”,谓贤者宛然已在朝廷之中;末章言”宛在水中沚“,谓贤者宛然已各得其位矣。“沚”如朝外之臣位。

三章之贤者各不相同者,因“贤之贤者”当居朝堂之上,“贤之中者”当居朝廷之上“贤之下者”当居邦国各地之职位。求贤必有礼,而用贤亦必“各得其位”方可。是故,求贤固然好,若不知如何用贤,亦不可也。

阅读全文

相关推荐

最新文章